湿热呼吸声喷在耳畔。
虞清阮被死死压着,双手抵在他的胸膛,心跳如擂,慌乱不已。
“千岁……”
苏鹤臣手指探入她的里衣,音色愈发冷了:“阉人就算没那玩意儿也有的是法子,轻则以手,重则狎具剑柄,夫人选一个?”
冰冷的指尖触及肌肤。
虞清阮身形猛地一颤,随即感受到有什么硬物抵着她,眼底泄出恐惧之意。
他竟真的带了狎具?!
“千岁,妾知错了!”
她眼尾发红,眸中闪烁泪花。
避之不及的惊惧态度让苏鹤臣眸中一刺,他索然无味松开了手。
“胆小如鼠。”
苏鹤臣起身离开。
虞清阮惊魂未定怔在床上。
之后一段日子。
苏鹤臣待她极其冷淡,虞清阮也不敢再招惹他分毫。
直到中秋前夕。
苏鹤臣向她递来帖子:“明日带你去惜星阁。”
惜星阁乃城中文人墨客最常去之地。
每年中秋都会举办竞卖会,拍下的酬金皆做善款。
往年虞铃月的诗画都能被拍到最高价,所以她也被称之为京城第一才女。
而无人知晓,那些匿名拍下的最高价,皆出自苏鹤臣手笔。
虽然心有疑惑为何带自己,但虞清阮到底没敢多问,只应了下来。
中秋这天。
城内到处张灯结彩,惜星阁的热闹更胜一筹。
“竞卖会何时开场?”
“今年不知有无人压过虞小姐拔得头筹啊……”
虞清阮跟着苏鹤臣来到惜星阁二层,入目皆是城中各大世家名流之辈。
屋子正中央,虞铃月被簇拥着提笔。
见到虞清阮,她眸光一闪,遂放下笔上前挽住虞清阮的手:“莫要说笑了,铃月可不敢在姐姐面前卖弄才华,姐夫,不如让姐姐作画,铃月题字可好?”
虞清阮自小便被关在偏院,能吃饱穿暖已是奢求,遑论琴棋书画?
虞铃月这般,分明是想故意让她难堪。
虞清阮抬眼看了下苏鹤臣。
苏鹤臣却视线却只落在虞铃月身上,丝毫未顾忌她,直接应下:“既是如此,夫人你便同铃月一起吧。”
“……是,夫君。”
虞清阮心口发闷,还是起身执笔。
虞铃月眼带轻蔑,只等虞清阮的拙劣画技遭人嘲笑,到时她再题字作对比。
这样,虞清阮上次在茶楼堵她的这口气才算是出了!
然而随着虞清阮手底画笔移动,虞铃月脸色变得难看起来。
虞清阮笔下,只见一头通体雪白的幼鹿站在漫天雪地中,白雾环绕。
画中那双纯真透亮的鹿眸撼动人心,更称点睛妙笔。
“千岁夫人果真妙手丹青,这鹿惟妙惟肖!”
“有吴道当风之意,徐翁风流之雅啊……”
夸赞声翩然入耳。
虞清阮表面淡然笑着,心里却刺痛不已。
依照此时,她确实不该会作画,这些都是前世苏鹤臣手把手,一笔一画教她的。
他也曾那般对她好,可笑里面竟然没有半分真心!
前世种种原本已下定决心割舍,却因一幅画莫名涌来酸楚。
苏鹤臣掩住眼底诧异,低声对虞清阮道:“你倒不是那么不学无术。”
“夫君眼界高,妾身这点画技自然入不得您眼。”
虞清阮淡淡回。
苏鹤臣话一噎,随即冷笑:“有自知之明便好,你这点画技本就比不上铃月。”
一旁的虞铃月听了,立即得意的瞥了虞清阮一眼,神色飞扬:“铃月谢千岁夸奖。”
虞清阮只木着脸一言不发。
见状,苏鹤臣眉头一蹙,也莫名不高兴起来。
竞拍开场。
苏鹤臣一反常态,亲自出面高价买下虞铃月的画作。
可轮到虞清阮的画出场时,他却不再举牌。
在场众人见苏鹤臣不出价,皆面面相觑,竟一时无人敢拍。
“夫人若怕丢面,你同我说几句软话,为夫倒也能勉强收下。”苏鹤臣看了一眼虞清阮,故意道。
虞清阮心中无语:“不必,寻不着欣赏之人,那画扔了也并无不可。”
苏鹤臣面色骤然难看。
就在这时。
人群之中,突有一人悠哉举牌。
拍卖师高声喊:“镇国公之子穆无忧出价黄金百两!”